回到学校

前天坐火车回到南京,回到学校。南京依然是湿气重重,和东北的沈阳相比很不一样。这个冬天我得在两种气候环境下反复适应,不断考验着我的环境适应能力。在家没呆够,这是我和ZZ共同的感觉。以前本科的时候一般放假最少放一个月,那个时候觉得在家呆两个礼拜后就想着学校的生活了。可是现在呢,ZZ说是因为研究生压力大,都想回家,我觉得也是。本科时按部就班的上课、考试、放假,生活很有规律,这规律是别人强加给你的。读了研究生就不一样了,定课题、做实验、写论文,虽然有开题、中期、答辩,但是大部分时间是你自己掌握的,自己决定该干什么,工作做得好坏都是自己定。一句话,压力大啊。就像我和ZZ都想着有钱了包个农场,给自己打工,想着自己想干活就干活,不想干就睡大觉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。可是转念一想,自己不干谁干呢,压力还不知会不会更大呢。

ZZ说她一个人在宿舍晚上睡觉怕,都24的人了……

是放假还是走亲戚

到了研究生,好不容易有一个寒假好好在家休息。不巧每年的寒假都与春节重叠。这样就造成了一个两难的境地:寒假本是好好在家休养的时间;而春节则是亲戚之间互相走访拜年的时间。这两者在我的寒假假期中就产生了极为尖锐的矛盾。首先,春节之前的假期对我来说过的是很滋润的,每天8点多才醒,上上网,玩玩游戏,看看书,生活别提有多安逸了,怎一个“宅”字了得。这也难怪,出门在外有半年的时间,半年都没怎么放松,好不容易有个假期,还不好好“堕落”一下,把平时没时间做的事情整理一下。其次,春节乃我国传统佳节,乃一家人团员之际。按照费孝通他老人家的考察,中国人“家”的概念既可以缩小到三口之家,又可以扩大到有血缘关系的所有人。并且,我觉得每逢像“春节”“清明”“端午”这样传统重要节日,“家”的概念往往易被扩大化。因此造成了地理位置不同的“家人”之间的走访与串门。当然,这对于维系家人之间的感情交流是很有必要的。可是到了我这里,情况就有所不同了。年轻人对于“家”的认知没有老年人更深刻,特别是在“家”里呆了18年之久后,好不容易摆脱家的束缚,出外打拼,对“家”有一种感情上的不认同,或者叛逆。而春节则是强加的一种社会习俗,年轻人只好被动接受。因此对“家”的不认同就延伸为对“家人”的不认同,因为“家人”是构成“家”的最主要要素。特别是对从小不多见的“家人”的不认同,当这种不认同与社会地位,经济基础,年龄阶段相互作用后,不认同可能会增大。

对于我,前几天去了趟舅爷家。一天没干什么,就看表舅的美剧《Fringe》来着,晚上还勉强去吃了顿饭,回来就感冒了。第二天ZZ让我去她大姑家(非亲大姑,隔辈的),我是说什么也没精力去了。

批判的思考

最近看一本大学教科书,名字叫《批判的思考》。书里面讲的都是critical thinking(批判性思考)。书很厚,刚看了一点,不过感触颇多。书里面提到所谓“民主”国家的新闻媒体。虽然这些国家的新闻媒体大多是私人性质的,而非国家所有的,但是,书中提到,现在的新闻很少有记者去主动挖掘的了,更多的新闻是被提供的。所谓被提供的,就是说事件发生了,然后政府部门或者公司发言人向新闻媒体发布消息,掌握舆论,而新闻媒体大多是被动接受消息。如果新闻媒体对消息来源有什么不利之处,那么就有可能得罪信息源,下次就没你的新闻了。简而言之,向《华盛顿邮报》那样主动揭露“水门事件”的挖掘性新闻是越来越少越少了,新闻大多是被动的接受。可见,我们获得的消息往往是别人告诉你的事情,而事情的真相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。

书中还列出了修辞与论证的区别。所谓修辞,大都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,这样的感情色彩足以引起其他人的共鸣。然而,修辞中没有坚实的论证,也就是没有证据来证明你的观点。相反,论证就是用其他的事实来证实某一观点。现实中有许多地方用到了修辞,目的就是得到你的认同。而事实是,修辞的效果更“好”,所谓的更好,活着可以说效果更明显。比如说一个广告,可能它不会告诉你具体的技术细节,而是举个经过千挑万选的例子来强调所卖产品的好处,或者说一些强烈修饰性的词,如效果太好了,太神奇啦,之类之类的。这些没有具体内容的话语往往最能打动人心,而产品真实的情况往往不被人所知。

回家的生活

回家几天,生活变得难得的闲适、安逸。每天8点多起床,吃饭,上上网,玩玩游戏,打打乒乓球。终于发现假期的最大作用就是放松自己,使身心从一个学期的劳累奔波中得到彻底的解脱。就像今天,本打算和ZZ去市内买东西的,结果遇到大雪,ZZ临时决定到我家来堆雪人。我记得上次堆雪人已经是小学的事情啦,可是从车站到我家的一路上ZZ像个小孩一样跟我打雪仗。我们决定下午再堆,而且地点选在露台上,那么上午就打了会乒乓球。本来以为堆雪人是个长期而艰巨的工作,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出乎我们的意料。我们从捏一个小雪球开始,让它在地上慢慢滚,慢慢滚,然后它自己慢慢变大,我们再用手在上面捏一捏。重复这个工作没一会,这个雪球的体积就已经相当可观了。我们就决定把它作为未来雪人的脑袋,而身体只要堆一堆雪就好了。这个过程也是相当的快,没一会雪人的身体就堆好了,把“脑袋”放上去,再加一些眼睛啊,鼻子啊,嘴啊,手啊之类的东东,一个雪人就搞定了。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。我就很困惑,那我们小的时候是怎么能一堆堆一下午呢?可能我们小的时候在玩的时候从来就没考虑过时间,那时候也没有时间的概念,玩的时候尽情的玩;而现在,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花了多少时间,似乎每件事情都要用做功除以时间计算出个效率来,当然也包括玩的时候。这样活着就会很累,因为心里总有个想头, 我玩的该不该呢?还有哪些事情没做呢?而我们却忘了自己有的时候需要完全放松的状态,完全忘我的时候。

找老板

我于离开南京的前一天去找老板。离开南京的前两天也去找了,校长办公室的一个大妈说他去北京开会了,然后很热情的去里屋看了一下日程表,然后很肯定的跟我说他刚到机场,已经派车去接他了,然后问我是他的学生?我说是,然后悻悻离开。离开南京的前一天又去行政楼,门锁着,依然悻悻离去。回到实验室,惊讶的发现老板的车停在那里,老板从来见车即见人。我跑到2楼他的办公室就敲门就进去了。我说了我的来意,他明显表现出不认识我,然后问了我的课题,我说这个课题没有什么研究价值,人家早研究透了,唯一值得研究的是什么什么……我跟他说了一大堆,发现他不大懂,我就在那傻站着,看他摆弄电脑。后来他跟我说让我去找另一个老师去聊聊,说他也是搞我这方面的,我说好。临走他问我是辽宁的?我说是,订票了?我说是,几号回?我说明天。明天就回啦?我说恩,同时做吐舌状,然后赶紧逃离现场。之后去找那个老师聊聊,他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东西,不理他,我自己想。离开南京那天,也就是昨天早上,提着大包小裹龇着牙往火车站赶,在教学楼旁边遇到老板的车,心想老板可真会停车。不巧刚出5号门正看到老板和另一个人进来。老板冲我打招呼,说,回去啦?我说恩,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,说了句周老师再见,又赶紧逃,活像一个民工看到前方的火车,后面是略过去的火车工作人员。